新年·红包

以前都觉得新年是一个循环
就是把每一年的事情重复又重复的做
和一样的人拜年
和同一个地方聚旧

然后我都可以知道几点初几做什么了

然后近年来
发现爸爸方的亲戚朋友爸爸都不再积极
只剩下妈妈不断地礼节做到足足
我却讶异的问，如果爸爸没有娶妈妈，
或是我妈是一个不善于沟通打交道的女人，
我每一年的新年不是旅行就是待在家了吧

然后姑姑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新年然后出国旅行
来到家里吃饭团聚的人数也减少
然而小时候家里闹哄哄也因为一群14岁以下儿童玩耍
现在孩子们都逐渐长大
不在家里奔跑，握着手机看着电视
然后整个过去的感觉不再
事实是我自己也开始不善于沟通打交道
因为年龄不断地增长，社交圈子也开始离他们遥远
有时候也许还没认真试过，
和他们静下来聊天吹水吧

今年新年最不一样的地方是
从团圆饭开始至今，心里面是沉重的
因为下一个季节我已经孤身在国外念书
下一个新年我也许不在家里过了
然而今年我都比较沉默吧

以前总觉得小孩子嘛，
收到红包就会在初十五拿完出来点算，
收到了多少钱，然后自己暗地里拨出一部分做零用钱
今年很意外的，
无论是去他家或来我家拜年的叔叔阿姨
大家一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已经变成交换红包
而且红包逐渐的并不是亲手交接
而是母亲与母亲之间交换你孩子的和我孩子的红包

究竟这期间存在的意义是
传统还是门面功夫
然后我心里面会告诉自己不去想这肤浅的东西
不如想想
这些红包其实就是对方给予的一种祝福
像是保护着我们一年顺顺利利

在那祝福下遠走高飛

最近屢次的回到了學校，不就是所謂的母校嘛
因為回去的次數不是很罕有
所以逐漸地發現回學校的價值也不再高尚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回到母校
雖然整個學校的格局更動了
因為建築物都在往上建嘛
所以人也自然而然的往上堆積
反而地平面上的同學流量也減少了
總覺得學校就是純粹的變得安靜了寂寞了
還好我還算走得快，至少保留了頂點在這個學校的童年
雖然我沒有哥哥姐姐們的幸福
有草場，有大樹

學校裡除了還能聊得來不再聊學業課題的三兩個老師
還有偶爾走著一群台灣所結識的小屁孩們一起打打鬧鬧
其實還真的沒有地方容下我一直眷戀的內心

我很喜歡甚至還很感動
這一趟回學校還可以有著一群記著我想念我的大家
因為很快這一幕幕就要煙消雲散了

昨天回了學校給了新生們上一堂分享
在學會的立場其實是要挽留新生別離開
站在主席層門給的叮嚀下其實是把那些搗亂的人唬弄走
我準備了幾個晚上，其實不需要準備那麼久的
純粹因為不知道該分享什麼，因為我的觀點態度和這一群小孩子們不一樣
於是很快的一群群不說話的小孩子坐滿我的眼前
我沒說我準備的內容
我只和他們分享了我曾經接觸過的傷者分享

其實我內心很清楚的知道
這一群小孩還不可以感受到我想說的一切
因為對我而言在聖約翰我之所以可以有歸屬感
是因為我願意自己把它當成一個家
我不能乞求或是捏造一個他們感覺不到的家給他們知道

然後和部分的人說了
我即將四月離開馬來西亞到新加坡升學。
大家都是滿滿的祝福，
可是在這祝福下我竟然問自己，
如果我撐不完大家對我的祝福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真的背負著獎學金這個擔子，
別人的錢，所以比較需要卑微的感覺吧，
害怕那六年的工作
害怕自己一到新加坡無法適應人群生活
害怕自己的英文被欺負

雖然所害怕的事情都可以靠自己去克服去改變

但是我還是想要害怕一次

因為家庭的關係
雖然家人都很愛我很保護我
但是我卻一直很想快點離開自己獨立生活
離開家裡，離開大床，離開媽媽鬧鐘等等

我希望我到了國外我可以不必聽見吵架聲
我希望不再看見爸爸媽媽那張張討厭對方的臉
我只希望我可以和哥哥一樣每一次回來
至少大家是好端端的，不必看見大家生活中的弊端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壞，
但是我沒有自私的以為自己去了國外就可以自由飛翔
固然，對我而言，打好自己的底是最重要的